第十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采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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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雪莲花”盛开的地方 ——第十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采访手记 ■本报记者 张晓祺 仇建辉 本报乌鲁木齐1月30日电 雪山,雪野,雪花。 银装……

在那“雪莲花”盛开的地方

——第十三届全国冬季运动会采访手记

■本报记者 张晓祺 仇建辉

本报乌鲁木齐1月30日电 雪山,雪野,雪花。

银装素裹的世界,构成了第十三届全国冬运会闭幕式的底色。

“我们在此相遇,我们又将作别。”随着圣火缓缓熄灭,十三冬会闭幕的事实,在微信朋友圈扩散开来,弥漫出几许伤感。此时此刻,11天冰雪赛事的“初体验”,骤涌心头。

也许,冬运会比不上奥运会受关注,但再“冷门”的赛场,也需要有新闻传向千家万户。冰场上,雪山中,记者的身影随处可见。据说,全国有104家媒体的1500多名新闻工作者参加了十三冬会的采访报道,和运动员人数差不多。

“真冷!”这是从赛场回到新闻中心记者们经常说的口头禅,但一杯热水下肚,就支开电脑,开始忙活……傍晚,夜幕来临,疲惫的记者在返程车上睡得东倒西歪……

采访之余,有记者坦言:“天冷、人冷、部分项目冷,这也许是目前对中国冰雪项目最真实的白描。”

诚哉斯言。冰雪运动健儿的诞生,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能少。一方面,受地域、气候和场地设施的制约,没硬件不成;另一方面,冰雪运动项目训练之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没毅力更不成。

“压力大啊!”面对2022年北京携手张家口承办冬奥会的良机,国家冬季两项队教练苏培山却一脸沉重,“如果冬季两项在北京冬奥会上也没有起色的话,那这个项目的未来怎么办?”

冬季两项,需要兼顾滑雪与射击两项技能,运动员培养周期比较漫长。苏培山介绍:“首先要学滑雪,再练射击。如果一个孩子会滑雪,培养成才最快也要5年,如果不会滑雪,培养起来就更长了。”

然而,事实上,目前国内冬季两项运动员已大大减少。以前中国队可以同时派出好几支队伍参加不同的国际比赛,现在则根本调配不开,甚至出现了全国比赛都没有参加过几次的运动员直接参加世界杯比赛的现象。

苏培山苦笑着说:“连国际冬季两项联盟的主席都曾问咱们,你们中国队怎么了?13亿人选不出几个滑雪的吗?但事实就是这样。”

基础设施、人才选拔、比赛成绩、受关注度……这些因素,对于冰雪项目的发展来说可谓环环相扣,处理不好就会陷入恶性循环。苏培山认为,以目前的状态来看,中国冰雪项目想要做大做强,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还好,采访冬运会,我们也不乏惊喜的发现——

没有转体、飞跃和腾空,呼伦贝尔队的邱心怡完成了一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单板滑雪U型槽动作。几分钟前,在同一个赛场,世界名将、哈尔滨队的蔡雪桐则以一套惊险、刺激的高难度动作,引来全场观众的惊呼。

尽管这种反差巨大的情形,多次出现在本届冬运会的比赛中,但这并不表示冬运会运动水平的下滑,却恰恰说明了冬运会正在打破传统限制,以更开放的姿态接纳各种体育人才。

与邱心怡一样,她的两名队友石瑀、倪婉萍,也都是孩子,她们利用业余时间在呼伦贝尔体校学习单板滑雪。“我喜欢飞驰的感觉”“我觉得很酷”“就像飞起来一样”……说到自己喜欢的运动,3个孩子叽叽喳喳,如同快活的小鸟。

无独有偶。那是在速度滑冰500米的比赛中,刚滑出第一个弯道,锡林郭勒盟选手李想已被对手甩了十几米,冲线之际,他已经落后对手100多米。

现场观众惊讶地低语:“哪来的选手,水平怎么这么差?”

但对于李想来说,已经非常满意了。因为对于一个业余选手来说,能站在全国冬运会的赛道上,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李想是内蒙古自治区锡林浩特市的一名初中生,这次通过每个代表队分配的基数名额,获得了参赛机会。

穿上白色的滑雪服,王梓阳调整了一下雪镜的位置,走上单板滑雪男子U型槽场地。完成比赛后,年仅13岁的他,紧绷的脸突然展开了笑颜,一下子扑到教练怀里,就像孩子冲进了父母的怀抱。

王梓阳出生在新疆乌鲁木齐县水西沟镇,从小喜欢滑雪。8岁那年,黑龙江队来新疆选拔苗子,从此他与冰雪结缘。

在哈尔滨越野滑雪队,为了备战2022年北京冬奥会,很多苗子队员都是2000年以后出生的,王梓阳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父母坚信,练习滑雪是儿子一生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就像喜欢新疆烤肉一样,孩子对冰雪的爱永远也挥之不去。

本届全国冬运会,吉祥物取名“雪莲娃”。

雪莲,新疆的著名特产,生存于高寒山中。

我们相信,本届冬运会上,一朵朵宛若“雪莲花”的冰雪少年,昭示着中国冰雪项目的希望和未来!

(《解放军报》2016年1月31日 08版)